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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碌者说

好像从小到大我身边的环境一直都在宣扬成功的案例,以大学举例,在各种纷纭芜杂的宣传推送里,似乎总有很多很光芒且成功耀眼的学长学姐,但我确实挺想收集一些不同系不同背景不同出路的普通同学的故事,降低后来人收集整合信息的门槛,能给一些还在迷茫期没有想清楚自己未来可以做什么的普通同学一点方向,但我不希望变成官方公众号那样宣传优秀学生代表的样子,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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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ampe1:

信息电气与工程学院 19级毕业生 匿名 最终去向:保研

稍微写几件我觉得大学可以作为节点的事情,作为一个成绩,能力,思想都算不上优秀的普通人来说,我为数不多可以被称道的地方大概就是我的经历还算丰富。很多人都觉得我大学每一年的时间里遇到的神奇的事情和匪夷所思的故事可能远超他们四年的总和,但这其实多半只是谬误,我可能只是稍微会讲一点故事,知道怎么把一件事情说的更有趣些罢了,这算是优点,但绝不是足以夸耀和自满的事情

大一的时候,带着对这个学校满腔的期待吧,我踏上了一个人来北京的飞机,背着大包小包算是我的第一次远行,为了省钱拒绝掉了父母的陪同。回看当时的照片发现那年的我很瘦,瘦的很有精神,很黑很丑不好看没有衣品也不注意形象,眼睛里都带着那种清澈的愚蠢和闪耀的光一般的东西,那时候真的很天真的啊,觉得自己有改变很多东西的力量,真的是想着如何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这般的事情吧,属于一句鸡血能让我沸腾好几天,仿佛能听到神灵的呓语一般觉得自己是上天庇佑之人那般的存在着,但同时家境较差吧,算不上很是贫困但也不至于说足够挥霍的程度,且因为高中时代的缘故,带有社交人际上的很严重的自卑与怯懦。这听上去可太矛盾了啊,一个自信又胆怯的人啊,但事实确实如此。现在想象,当时真的属于是一切都很平庸的一个人,一边觉得自己受着神灵的优待,一边感受着世界的不公愤懑自己的可伶呀,但事实上什么都只是稀疏平常,就像是一块平地一般,没有山脉也没有盆地,一切只是一个无知少年的臆想而已。

当时做的很多的一个事情就是自诩一个有文采懂诗意知晓浪漫的人呀,每次的朋友圈都要斟字酌句,眼中见到的都是夏夜里的和风与温润如水的夜色,但人一般漂浮于脚踏实地之上时,便难免落入了自得意满的窠臼并不自知。当时很喜欢在北京各种地方穷游,在这个年纪时很不好意思的回顾说,我一年里几乎一个人走遍了北京所有的博物院,艺术馆,公园和不怎么需要门票的地方,我喜欢先坐上农大西门静淑苑门口632路公交车后再思考我应当去往何处,如果没有适宜的地方便会在动物园或者紫竹院下车。喜欢一个人散步在任何一个我觉得人少且安静的地方,而且无论几点,但凡心血来潮我就很愿意随心意而走,且不喜有人同行,因为顾虑到对方时和选取折中的方案很多时候并不符合那个时候的我的喜好,总觉得少年仗剑独行天涯梦的故事再写写未尝不好。走到感觉到困乏的境地便买一张最近最便宜的电影票,比如海淀工人文化宫总是20块钱的电影票,在此之前我还来得及去附近的小店里吃一碗15块钱的麻辣烫或者18块钱的面条加个糖沁蛋,看完电影约莫夜半钟声,骑车到农大附近北沙滩左右地方下车慢悠悠散步回学校,北京的夜晚总是通透明亮,没有人的静嚣尘世中车辆很少,路灯明晃晃的大街上空旷的让人觉得很干净,整个人便会变得通透起来。自己静默的走也好,开着微信语音和高中的朋友一边走一边唠嗑些什么也好,都算是那个时期很让我放松的事情。这样的出行我一周会出去起码一次,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自由罢了。人年轻时候总是有一种很奇怪从特立独行里获得的优越感的,这般想来我当年多半也还是个很幼稚的小孩啊

说来那个时候不喜欢上课,不喜欢综测,我至今都觉得那个时期什么都还算是懵懂的我有种自以为是感,觉得自己一边在体验生活,一边在做别人都不能想象的事情。当时在社团里投入了很多时间,背着登山包去过密云的户外住民宿拉练和做饭,去过辛庄的环保集市,受邀请去过北科的讲座,去过青萤的环保交流会,带队过生机校园,在二里庄社区摆过摊位,和朋友们做过树叶书签,绘制了环保地图,做了社团的文创和小工艺品,认识了向日葵爱心社的很多朋友,也认识了北林,北科,北体在内的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段日子里我们真的在很认识的做环保,真的会希望环保这样的理念能让更多人知道吧。同年绿脉是农大的十佳社团,也是全国百强的社团,获得了很多看起来很耀眼的荣誉,但这些都只是世俗给与的锦上添花,在我看来不及我在那俩年半的回忆中的任何某个平凡的一天重要

大一上的绩点不高也不那么低吧,还挺惊讶的,考前很认真突击复习了,最后大概也是3.5的绩点,在我当时的专业里真算不上优秀,我记得排名堪堪中等的样子,大概是40%的样子(60多人排名20多),只能说当时我的老师确实仁慈吧,说来我那个时期最喜欢的课程居然是《大学生心理健康》,还是宋京晶老师主讲的(估计会让很多学弟学妹惊讶),当时她每一周都需要上交一篇周记,我一个学期写了满满一本本子,她会很认真的批阅注解并给我每一次的周记打上A+。我发觉我竟是很需要尊重和理解甚至会作为某种心灵慰藉的那类学生,以至于我后知后觉的发现,给分高和作业少并不是我觉得评价一个老师是否优秀和值得夸耀的最高标准,此后我遇到了很多老师,但很少会如我大一时候遇到的几位老师一般给我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另外一门课是 《反贫困理论与实践》 ,老师叫周学军,是个真正去过陕西,江西,山西一带进行调研扶贫的老师,他的课不允许用一切电子设备不允许拍照,他不允许早一分钟上课也不允许拖堂,那个学期的课大概只有我和另一个很喜欢通过发言来获得优越感的学生在听,我那几十页的随堂笔记手稿还放在我的一本活页里面。这个课的结课论文也是我第一篇课程论文,写的是一个反贫困地区的划分和年限的重定义,当时我在图书馆找了五本相关的书籍看了一周之后洋洋洒洒写了一晚上,结课了我等了很久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老师的时候我上去和他搭话,我说很感谢老师你的课讲的很有意思,但很抱歉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多时候溜神或者玩手机去了,然后我问他能和您握一下手吗。他很惊讶有这么个学生会来说这些,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大概是想给我加分,我说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其实(我更希望他根据真实的给分给我的论文一个客观的成绩) 括号里这句话我没说,因为一些很无意义的小心思罢了。

然后后来吧,我确实去了不少地方去做了反贫困调研相关的一些工作,比如在北京平谷靠山集村子里我做了三天的调研的时候,我走遍了那个村子的每一个角落,一共有1302人总计552户,每个人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走过了424个摊位去统计物价,去了解这个村子的财政和生活水平产业结构,我常常在思考如果是那位老师他会怎么来做这样的事情,我才越发理解这个老师当初说的反贫困的一些经验之谈,我反思的结果是我只能记录下这个村子的所有我能记录下来的信我回来的调研报告写了十几页,加上自己整理的一些附表附录,我听说了这个村子还没解决的扫黑除恶的故事,没有处理好的村民的生存困境,了解了当地的教育情况,统计了小学到高中的基本信息。我慢慢理解到也许我去做一些比如志愿比如什么垃圾分类宣传其实都没有意义其实,我所要做的只有把这个村子的情况写好带回去就可以了,也许机缘巧合有领导看到并理解了我的报告,他们会做出能让这个村子彻底变化的决议的。扶贫真正的意义很多时候其实是什么也不做,保持谦逊的了解和不要自以为是的懂的便已经超过了很多表面功夫上在做扶贫工作的一些人了。突然觉得这可能才是通识课能给学生带来的一些东西,哪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印象也足够了。学分和绩点或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唔,无足轻重吧只能说。

后面很不巧就是疫情了,在我大一下的时候很遗憾遇到了这般的事情,当时打断了几乎所有的企划吧,也很难过不得不离开一些地方以至于很久无法回到一个在我所认为对的状态里。大一的故事大概就这般画上句号了。


记得在大一下大二初的时候接受了一个urp的项目,做的是分布式系统及大型电力网络的电力配给,开始忙于每周必要的学习和汇报,一点点一点点的构筑一个完全为空的知识体系,学习凸优化,去翻阅文献,开始了一切我对科研的最初印象的第一次实践。我像是第一次站在手术台上的实习医生一般举足无措,但迫于各种压力,慢慢的也适应了一些东西。且当时高压状态下的学习境遇确实让我收获了一些足以铭刻至今的知识,但可能我不会再怀有对科研和数学推导上的兴趣和赤忱了。

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接管社团的很多杂务,甚至因为我是东校区为数不多的骨干成员,我慢慢的从一个活动的参与者,成为一些活动的举办者,我习惯性的从头到尾将一整件事情预演一遍以求不要出现肉眼可见的疏忽,但很多事情的出现总还是猝不及防,慢慢的我会准备一套以上的备案。当初社团的朋友好些至今会有联系,甚至退休的老干部群里还能见到已经毕业六七年了的学长学姐们。

同一时间慢慢的很喜欢去抨击一些什么事情,大到时政和战争,小到学校里看到点意不平就想着写个校长信箱抨击一二。经常pyq发一些“我自以为正确的事情”,殊不知道理只是用来劝诫自己的而不是用来说服别人的。自以为是的正义可不见得是正确且无需后悔的事情,但我认识到这个道理的时候确实已经发生了很多对我来说无法弥补的事情了。

大二的剩余时间里我在做什么呢,仔细想想那可几乎是我最难过的一段时期,朋友的变故和家庭变故,使得我曾一度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啊,觉得没有人比我更可伶更痛苦了,我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说过几句话,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就感觉有一个罩子把自己和所有人都隔开了一般,让自己觉得这个世界都在排斥我懦弱的躯壳。现在想想的话,这个世界上被苦难而临身的人着实太多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所收到的苦楚远超于其他人呢?苦难本就是苦难,不是作为一种可以比较和衡量的事情,所以一切由苦难产生的不公则更像是自怨自艾而不是抗争诉求罢了,真正在痛苦里的人呀可能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而充斥横流在你眼前的诉苦声,大多不过是抱怨罢了。 同时期的疫情和奇奇怪怪的东西几乎塞满了生活,我很遗憾我没有保留下足够多让我觉得珍贵的回忆了。但作为交换的是,我开始认识一些弥足珍贵的朋友,以至于我曾很多次坠落谷底却依旧被他们所托起。

同一时期因为这些变故,朋友认为我有一定的心理隐患,在建议下尝试了心理咨询,很多时候我都在回想,我当时究竟是如何的一个状态下的呢,仍然很难理解当时那种棱镜般折射万物的心情。从记忆的视窗里,那个所谓平静且坦然的我在向心理咨询师讲述了我的故事时,很惊讶的是当我抬起头她却在止不住的擦眼泪,以至于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先停下讲述而先安慰对方。而后我被告知我并无什么心理上的问题,只是我遇到的事情确实稍显了一点点苦楚而已,在那个时期的我居然被解读为面对苦难时具有超过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勇敢,可我至今对这样的言论带有疑虑,但现如今世事寻常,也不会再翻旧账,且故事总得续写流长,对于一些事情的记录,只能说姑且看看。


大三我开始做什么事情呢,差不多到了坐下来思考未来的程度了。先是研究学校的保研政策,然后计算自己的排名,和学长学姐打听找工作的情况,慢慢的了解到了一些简单的常识和一届毕业生的常态后,我才开始考虑我会选择如何的道路呢。但无论选择什么似乎都一眼看不到尽头,真的是猜想不到未来俩年后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情呢?对于未来的好奇并不会冲散对未知的忧虑,起码在我到了一定年龄之后是如此的。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开始有很严重的电子产品成瘾的习惯,突然想到陈楸帆的作品里有这么一句话,1969年全NASA的计算能力都抵不过你手上的这部手机,但他们能把人发射到月球,而你却只能发射小鸟炸猪头。我开始注意什么是娱乐,什么只是单纯的浪费,慢慢的我形成一个概念 ,娱乐当是自己获得宁静感或者成就感的事物,而很多时候下我只是在困顿与黑洞中试图用空白来塞满我人生中的无趣之时。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从此带来的就是不断的改换思路的变更和修正,在漫长的摆烂和短暂的鲤鱼打挺般的无用反省中来回切换。自此我开始意识到,很多事情终究还是难以改变的,无论是意志力还是说其他的一些什么,人类可能只有在危难的时刻才会被迫对一些事情展现出莫名的潜力来,而其余时候大多只是怠惰和困倦而已。我在小学时期会因为畏惧被责骂而感到羞耻于是去专注于某事,初高中时会因为骄傲和虚荣去忍受一些可以接受的孤独,大学则应当因为好奇和求知欲而保留一定的赤忱和热爱。

我开始在编程和一些触类旁通的知识上花费一定的时间与精力,也许是开始忧虑起了未来,又也许是当时的水平确实很让我的自尊心受挫。于是像模像样的跟着朋友开始刷力扣(编程网站),开始看一些框架和学习各种杂七杂八的知识。感觉像是第一次接受编程一般,我拥有了我第一台租赁的服务器以及一个用我的名字来构建的域名。我至今可能不喜欢这份专业,但很多时候生活就是需要有所取舍的,放弃一些什么才能攥取剩下的一些什么。

我喜欢故事,甚至有一种对我所未知的且带有冒险色彩的故事带有强烈憧憬的感觉,至今很喜欢读书,更喜欢听人讲他们自己的经历,无分善恶好坏。因为人类是很习惯从自身的道德和视角去评述其他人的,而我只是喜欢充当那个聆听者。对于故事的喜好,我每天都会阅读一个小时左右的电子书,同时喜欢科幻喜好经典更是爱好网文,看动漫看番剧看漫画喜欢二次元酷爱小说。但我不喜欢和人交流这些,谈论什么什么番剧好看讨论哪部哪部小说的某段剧情,因为对视角和言语的敏感性不同,人类所能攥取的零星记忆和片段的差异将会是极大的,以至于这类的讨论则慢慢演变为 只去讲自己的道理,而不愿意去听别人的 ,争辩与矛盾的领域往往从这些微末之处展开,从而演变为一滩讨论区骂战的泥潭。


大三下开始我开始意识到我的排名约莫是勉强能让我去试试看保研的,但确实怎么去估计也就是边缘上下的情况,于是乎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同时让自己处于一种很矛盾的自我焦虑里。现在想来,我当初所做的很多事情,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觉得”我在努力,我在改变“这样的假象之中,以求得某种所谓的心灵慰藉罢了。焦虑并不会让我效率更高或者可以持续学习工作的更久,也不会让我的记忆力有某种程度的改善和好转,只会让我在一个迷途的漩涡里来回打转。直到最后尘埃落定才勉强脱离这种鱼咬鱼钩的现状,从那种焦灼里苟且脱身。

在漫长的篇幅里抽一段谈谈爱情,或者这个时期的我本就还无法理解什么是最为简单的恋爱和喜欢,但我确实对一个姑娘抱有很强烈的好感,以至于我至今记得很多和她的所见所闻所想所观,只不过故事的最后因为一些原因并无走到一起。但喜欢嘛本身就是一件足够好的事情了,起码在我喜欢这姑娘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我真的感到尤为幸福。此前在写卷心菜的初期我曾问她有无喜欢的句子,她说有的,于是我把它留在了首页的正中,一处让很多人觉得疑惑的地方,那时猜想如果故事一切顺利我会在卷心菜的最末篇章上留下一棵柚子树和计时器,来计数一段爱情,但可惜我并再无机会也再不会这般去做了,只能说再见,也请一切祝好。

同一时间因为一个很不错的项目,认识了一些很优秀的同学,同时在为这个项目做开发的过程中获取了一定的知识和拿到了足够好的奖项,这竟然成为了我大学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奖项。其他的奖学金证书在我看来,聊以充当生活费吧,不值一提的东西,虽然每年都会拿那么几项,但我更在意的是奖金却不是所谓的虚荣。

这般说来,我大学四年比较值得骄傲的一个小事情是,我从大二起就没有和家里要过生活费了,也许读者会对此感到很疑惑,但事实上,我高中毕业的暑假就开始做家教,那个时候被补习班忽悠只有时薪18块钱,后面发过传单,试过穿玩偶服当个小丑,每年拿一定的奖助学金,勤工助学打过工,现在在从事一门本科生课程的助教和助管,尤其是大四那一年的奖学金,丰厚到我都很难想象的程度,保研甚至免去了第一年的学费也可以拿到一笔足够优渥的奖金,说实话,经济上确实勉强养活自己但乐得轻松,无需和我那骄傲且偏执的父亲低头恳求生活费也就导致了很多时候我可以拒绝甚至无视一些他们过分的要求甚至在我看来的愚见。不被家里经济掣肘的前提下,我因为假期的零工和读书时间的勤工助学失去了一定的自由,却也获得了更多的自由。久而久之,我也慢慢从家中所谓的“逆子”而变成了我爹饭桌酒桌上得以和其他人炫耀的谈资,再后面又慢慢成为一个性格怪癖的23岁小孩。


大四上的保研在我看来没什么可以说道的地方,但在很多人眼里这却是他们大学生涯里为数不多可以笔墨重彩的人生节点,但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难想去回忆的事情,于是回到了这个文章的开篇,正是因为遇到了太多难以自述的事情,接受了很多无法评判的恶意,因为信息差和各种芜杂的事情,所以在取得保研资格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怅然感。

当时获取到保研名额几乎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仓促时准备预推免,能去的院校便着实太少了一些。加上对自己水平的估量,最后还是选择了本校以及我现在的导师,我尤为佩服我导师的智慧和待人处事的那种从容感,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大志向的人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了,所以至今很感谢我的导师。

保研后我仿佛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怪圈,我竟然发自心底的觉得,我是那个已经脱离困境的优越者一般,身边的同学里不乏考研的,找工作的,或者仍然处于一种迷茫而困惑的状态里挣扎着的那些存在。我至今为我自己当初的那种奇怪的优越感而感到愧疚。但是那时的我在漫长的无趣和自以为是的放松里迷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某天我突然醒悟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呢,我仿佛第一次感受到我的手脚和意识一般。自此我习惯性的当我再想凭借直觉去做一些事情之前先倒数十秒,来想清我究竟在从事什么样的事情呢?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保研后我确实荒芜掉了太多的时间,即便是做了一些事情的,但似乎也并不弥足珍贵,只能说作为恒河中的一些砂砾一般,并无显眼而只能沉淀于当时的时间长河里。

在之后大概就毕业了呀,毕业是什么呢?我至今觉得那段时间的日子好快,快到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去想我做了些什么。我仿佛在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里结束掉了那个夏天,虽然留下了足够多的照片,但也留下了足够多的遗憾,但与之前的一次次分别不同的是,这一场离别似乎并无给我留下太多深重的伤感,更多的却仿佛是平淡。即便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已经是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而已。

故事暂且先写到这里吧,仿佛觉得这篇倒是有种忏悔录的感觉,等我空闲一点的时候会复写一些东西。

抱歉,第一篇杂乱和不知所云的故事帖,里面太多事情我并无回想到大概,很多又限于文笔不知道如何继续来讲,后续有时间的话我会补全这篇文章的。